“Sometimes the greatest journey is the distance between two people (有時候最偉大的旅程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),海報上一句全釋整部劇情的經典詞句。對于戀人來說,這無疑是充滿痛苦、疑慮、與期待的一段旅程的開始。改編自英國著名作家毛姆 (W. Somerset Maugham) 的同名經典鉅作《The Painted Veil》不論是正確〞猜心〞(台灣譯名),或是揭開〞面紗〞(大陸譯名),還是〞愛在遙遠的附近〞(香港譯名),表像看起來是一部隱忍內斂、委婉含蓄地用心探討關於肉體與精神層面的愛情電影。走出電影院那刻的眼角濕潤的我回家細讀毛姆的《The Painted Veil》,而真正內心深刻的感動卻是毛姆借喻《The Painted Veil》與上帝再次溝通,企圖回歸信仰的一次嘗試愛和寬恕的歷程。 

電影劇情是從上世紀20年代倫敦開始,凱蒂(Naomi Watts)為了逃離20年代倫敦浮華卻又空虛的社交圈,也為了防止自己變成一位老姑娘,接受了沈默寡言的醫生沃特‧費恩(Edward Norton)的求婚


費恩在把凱蒂帶到上海后,便迅速地投入到了他的細菌學研究中去。


孤獨的凱蒂和迷人的已婚男子外交官查理‧唐森發生了婚外情,當費恩發現時,他羞恨交加為了報復,也為了重整自己的生活,費恩決定孤注一擲,帶著凱蒂遠走霍亂肆虐的廣西漓江偏遠城鎮進行醫療援助。沃特從一塵不染的研究室走向了瘟疫流行的死亡最前線,他慢慢地協助控制了當地的疫情。







凱蒂則開始在一家由法國修女住持的修道院兼醫院中做義工,並逐漸找回了生活的勇氣和意義。沃特和凱蒂終于可以互相敞開心扉,但就在他們日漸親密的同時,沃特染上了霍亂。沃特的生死決定了他們新近迸發出來的激情能否轉化為永恆的愛情……一場霍亂時期被救贖和寬恕領受著的恩典。 

 

 

 

金像提名愛德華‧諾頓 (Edward Norton),聯同金像提名女星、《King Kong》女主角娜奧米‧沃茨 (Naomi Watts),對《費城故事》(Philadelphia) 金像提名編劇 Ron Nyswaner改編自毛姆 (W. Somerset Maugham) 的同名經典鉅作《The Painted Veil》的劇本一見傾心,不惜遠赴北京、桂林拍攝外景,更雙雙出任監製,可見他們對這部精心力作的投入和信心。對中國觀眾來說養眼的是香港影帝黃秋生獲邀,在片中擔演中國將軍首度進軍好萊塢,精湛演技更令導演為他修改劇本加重戲份。而憑《陽光燦爛的日子》榮獲威尼斯影帝及金馬獎影帝的中國演員夏雨亦有份參演,同時邀得來自中國的國際超級名模呂燕客串演出。電影原聲音樂更請來著名年青鋼琴家郎朗演奏,清淺的旋律,深深的情感,映襯著幽靜美麗的漓江山水,猶如天籟之音,滌蕩心靈。亞歷山大‧迪斯普拉特憑《面紗》The Painted Veil獲第64屆金球獎最佳原創音樂獎中外星光雲集,演繹一部湯氣回腸的國際文藝鉅作,如此陣容難得一見﹗ 

想起一句很吊詭的話︰「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一起,原來是懲罰自己;罰一個自己所愛的人,原來也是懲罰自己﹗」人與人之間的欲蓋彌彰,難怪毛姆用自英國浪漫詩人雪萊( Shelley)十四行詩的一句︰"Lift Not The Painted Veil Which Those Who Live."為名《面紗》The Painted Veil《面紗》出版不久,毛姆馬上就面臨著一場始料不及的訴訟。當時,故事發生地香港的助理布政司雷恩,稱毛姆在小說中惡意中傷他本人,因為小說中的人名、地名乃至事件都和他本人驚人地一致,自然,就有影射他的嫌疑。為了減少麻煩,毛姆不得不將故事發生地改為“清廷〞,出版社也只好將書收回重印。一位名作家因為小說涉及名人隱私而重印,這實在是一本暢銷書最好的廣告。此外,遙遠中國的風土人情和美女紅杏出牆的故事也是酒吧、咖啡館、客廳、閨房的熱門話題。從小說的情節鋪排和人物塑造來看,《面紗》沒有壯麗史詩的氣概;不溫不火的探索從對人,社會和信仰。 

《面紗》中的醫生夫婦到中國來落腳點從香港改成好萊塢版的上海,也是順理成章可以理解的道理。背景中被感染上霍亂客死異鄉的〞傳教士一家和修道院的修女們〞,就像有些人很難理解另一部電影《六福客棧》描述英國女傳教士艾偉德,其實應該翻譯為八福客棧,艾偉德在西安開設“八福客棧〞,“八福〞之名,來自基督耶穌在著名的“登山寶訓〞中提及的“八福〞──“虛心的人有福了,因為天國是他們的。哀慟的人有福了,因為他們必得安慰〞......中國人那么對不起她,她卻死在所愛的國家一角土地上。當《面紗》中男女主角的情感牽扯的時候,我卻在揣摩著背景後為信仰甘心侍奉的深度。 

毛姆的童年在坎伯雷特度過,基督信仰在歐洲文化中沈浸得太久,也被世俗化的教會把持得太久,很大程度上變成了一種形式偶像崇拜。在毛姆的自傳式名著《人性的枷鎖》中,小孩子恆切的為疾病禱告,卻沒有成效。他從此對信仰失去信心,也對道德失去尊敬。生命的怨恨要自己想辦法解決。對毛姆來說,一旦舍棄了基督教教義,信仰就變成了一種東方情調的神祕主義之旅。放棄十字架上的拯救,向東方尋找佛禪道的極樂逍遙。
 

《納尼亞傳奇》的作者英國劍橋大學的CS‧路易士,童年時也有過類似的宗教體驗路易士8歲時,天天跪在床邊為患癌症的母親禱告,但母親還是去世了,他的信仰也隨之消失。直到30年后,他與《魔戒》的作者托爾金結識,重返信仰。承認自己當時不過是把上帝當作魔術師,既無敬畏,也無愛神的心。不久他生命中那個最重要的女人又患上癌症,路易士跪在病床前和她舉行了婚禮。三年后他的妻子去世。二戰中,路易士在BBC的系列節目《真實的基督教》,令無數英國人在生死患難中認識了真正的八福〞。他始終跟隨那古舊的福音,沒有隨著時代的風潮起落,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的基督徒作家。
 

在愛情的虛假,人性的荒涼,使一切甜言蜜語都蒙上面紗的軟弱渴望救贖的時候。《面紗》成為毛姆企圖回歸信仰的一次嘗試,毛姆把殘酷的愛情放入一個霍亂時期。虛榮造就了凱蒂的婚姻,偶像化的浪漫愛情,又把她推向情人的懷抱。她的丈夫就像一位紳士,不動聲色地為偷情的妻子關上門。有一天忽然攤牌說,〞要么離婚,要么和我一起去霍亂疫區。〞這句話就像對婚姻的終審判決。誰能料到人的盡頭,卻是拯救的起頭。一場霍亂拯救了凱蒂的愛情,就像癌症拯救了路易士的信仰,二戰拯救了歐洲的命運。費恩對生命的絕望,和婚姻中的苦毒,都放在修道院中對霍亂病患廢寢忘食的救助上。凱蒂也感到了他丈夫的偉大,可她內心強硬的說,“女人不會因為一個男人品德高尚就愛他〞。
 

當第一次凱蒂到修道院請示願意參與義工,回程路上修道院的門關上時,凱蒂感到更大的荒涼,覺得自己被遺棄在一個霍亂的世界。她再次來到修道院做義工,這對痴男怨女的愛情開始出死入生,在侍奉中走向饒恕,也使這部電影從二流的偷情故事開始上位。真正為荒涼的婚姻帶來拯救的,是那間鄉村的修道院。主持者是一位出身名門的法國修女。修女對凱蒂的那一番話,無論在電影還是在小說,都精彩之極。修女叫凱蒂回到染上霍亂的丈夫身邊,凱蒂喃喃說,〞對,那是我的責任。〞修女笑了,說,〞手臟了要洗手才是責任。我18歲就戀愛了,愛上了我的神。50年過去了,我有時也感到他不聽我的禱告。就像老夫妻坐在沙發上,卻不說話,但心裡知道彼此相愛。〞修女說,〞有一天,當愛和責任匯合在一起時,恩典就與你同在。〞
 

這話也是毛姆對自己的盼望。毛姆是一個祕密的同性戀者,他一生陷入對宗教道德觀的怨恨。道德若只在律法中,道德的確值得憎恨,道德不過是對你我的詛咒。但道德若是在恩典裡,道德就是愛。自由從來都有兩種,一是順服,一是放縱。 

2006年是第一位基督教宣教士馬禮遜來華200週年,宇宙光全人關懷機構巨獻出版紀念套書70冊在華人地區巡迴展覽。2007年新年初去電影院觀看的第一部電影,出現霍亂中的教堂,傳教士和修女,特別令人感佩。
 

張愛玲在《傾城之戀》末尾的那句話︰到底是這座城市的淪陷,成就了他們的愛情,還是要有這樣的愛情,才有這城市的淪陷?有時候,救贖是以死亡的面目出現的。等待一場霍亂,等待死亡,也許就是等待復活。人若不用到某個地步,也能顯得完全,那該多好。但我們曉得,往往人若不到某個地步,人就死不認帳。愛過恨過的人,要麼身在城堡,要麼披戴面紗。這部電影的結局以死亡救贖愛情重生,或者溫柔,或者殘酷,取決于你的〞靈〞境。
 

最后,片尾曲法語歌《À La Claire Fontaine》(At the clear fountain, 在清澈的泉水邊),是一首颇有歷史的法國民歌,大約出現於17世紀初。

歌曲試聽相關連結︰http://www.5ugu.com/mp3/?t=2&word=claire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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